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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院占肖卫教授接受《中国科学报》专访
2014.09.29

近日,我院材料科学与工程系占肖卫">占肖卫教授接受了《中国科学报》的采访,相关访谈文章于9月26日刊发于《中国科学报》人物周刊头条版面。占肖卫">占肖卫教授在有机高分子光电功能材料领域取得卓越成果,本人获得多项荣誉:2006年入选中科院“百人计划”,2010年获得国家杰出青年科学基金的资助,等等。今年,占教授被选为英国皇家化学会会士。在访谈中,占教授回顾了自己离家求学、继续深造以及回国后教学科研的心路历程。求是理论网、光明网等媒体也对这篇报道进行了转载。

原文如下:

 

占肖卫">占肖卫:一醉科研解千愁

不久前被选为英国皇家化学会会士的占肖卫">占肖卫,喜欢将自己比作一个在科学世界里修行的和尚,科学研究成为他最大的信仰。

不抽烟,不喝酒,用着旧款的诺基亚手机,占肖卫">占肖卫最在乎的还是自己的科学研究。

这位衣着简单、其貌不扬的澳门太阳娱乐网站官网材料系教授,有着一副在茫茫人海中并不显眼的普通形象,不过他的工作在业界却受到了国内外同行越来越多的关注。

几个月前他被选为英国皇家化学会会士(Fellow of the Royal Society of Chemistry, FRSC)。英国皇家化学会是世界上历史最悠久的化学学术团体,是欧洲最大的化学科学团体,也是最有影响的国际权威学术机构之一。只有在化学科学研究方面取得突出成就和为推动化学科学发展作出卓越贡献的科学家才有资格被推选为其会士。占肖卫">占肖卫的当选,正是国际学界对其在有机高分子光电功能材料和器件领域研究水平与学术贡献的某种认可。

 

钟情有机高分子

出身农村的占肖卫">占肖卫渴望丰收,他悉心耕耘的学术田野被称作“有机高分子光电功能材料和器件”。

普通高分子如塑料、橡胶和纤维等是绝缘体。上世纪70年代,黑格、麦克迪尔米德和白川英树等科学家发现了导电高分子,颠覆了人们的传统认识。这一发现促进了高分子科学、材料科学、信息科学、能源科学等学科领域的交叉和融合,由此诞生了新兴交叉学科——塑料光电子学,并且有可能引导新一代的信息技术——“有机电子工业”的出现。

关于其应用前景,占肖卫">占肖卫表示:“有机高分子光电功能材料既可以导电和发电,还可以发光,用于制备太阳能电池、显示和照明器件、晶体管、存储器、传感器等新一代光电集成器件,这些器件具有成本低、重量轻、柔性好以及可大规模生产等优点。”

其中,有机高分子半导体材料是占肖卫">占肖卫尤其感兴趣的,这也是有机光电器件的核心。按照其传输载流子的不同,有机高分子半导体材料大体分为P-型和N-型。P-型材料中起传输作用的主要是空穴,而N-型材料的载流子主要是电子。

目前,有机高分子半导体材料的研究主要集中在P-型材料上,且已取得重大突破,N-型材料的研究相对滞后,且性能较差。然而,P-型和N-型材料对有机光电器件同样重要。由此,N-型材料被公认为是有机电子学领域发展的瓶颈之一。近年来,占肖卫">占肖卫及其团队针对N-型有机高分子半导体材料这一瓶颈科学问题开展了创新性研究,研究结果获得了国内外同行的关注。

在论文发表方面,占肖卫">占肖卫在Chemical Society Reviews、Journal of the American Chemical Society、 Advanced Materials等国际著名期刊上发表SCI论文160篇,其中影响因子5以上的80多篇,影响因子10以上的24篇。所发表论文被SCI引用6300多次,被Essential Science Indicators(ESI)评为“Highly Cited Scientist(高被引科学家)”。单篇引用超过300次的论文5篇,24篇论文入选“ESI Highly Cited Papers(高引用论文)”,7篇论文入选“ESI Hot Papers(热点论文)”,1篇论文入选2011年中国百篇最具影响国际学术论文,14篇论文被选为著名期刊的封面文章。此外,他应邀为Chemical Society Reviews、Advanced Materials等著名期刊撰写综述,为Wiley和科学出版社分别撰写专著各4章。

不仅如此,2002年就获得过中国化学会青年化学奖的占肖卫">占肖卫,近年来又获得了一系列荣誉:2006年入选中科院“百人计划”;2010年获得国家杰出青年科学基金的资助;2011年在中科院“百人计划”终期评估中获评“优秀”(前20%),2013年受邀担任Journal of Materials Chemistry C的Associate Editor(助理编辑)。

2012年,致力于建成“中国原创技术发源地之一、全球科学重镇、世界工程教育中心以及国家重要智库”的北大澳门太阳娱乐网站官网,更是将占肖卫">占肖卫招入麾下,为北大的材料科学团队增添一员干将。

 

“平凡人”的不平路

如今已收获了不少科研成果的占肖卫">占肖卫,当年不止一次险些错过了学术之路。

1967年占肖卫">占肖卫出生在安徽桐城的一个贫苦农民家庭。高一那年,父亲突发疾病去世。母亲靠种几亩地养活着占肖卫">占肖卫和弟弟,同时照料着眼睛失明的外婆。

尽管出身贫苦,但是占肖卫">占肖卫从小就很争气。虽说小时候还想不了太长远,但受父母影响,他总觉得自己不能比别人差,应该做到最好,成绩也一直在同学中领跑。

中考过后,占肖卫">占肖卫走到人生第一个重要的十字路口。当年成绩就很出众的他有两个选择:一是读师范,二是读高中。读师范在当时是相对“实惠”的选择:免学费、有补助,而且毕业后包分配可以迅速挣钱养家,包括在县城工作被认为“有见识”的舅舅在内,全家人都希望占肖卫">占肖卫读师范。而另一方面,占肖卫">占肖卫的成绩也足够上安徽省最好的重点高中之一桐城中学,这就意味着他有可能考上大学,也有可能落榜。这个少年不顾家人反对,坚持选择了后者。

之所以这样坚决,占肖卫">占肖卫至今仍然铭记和特别感激自己当年的初三班主任。那位老师有一天把占肖卫">占肖卫叫到办公室,对他讲:“我觉得你有潜力考上大学,以前我有个学生甚至考上了北大,你不要像我这样在山沟里当老师。”

“当年只有那位老师一个人支持我上高中。”这是占肖卫">占肖卫人生中的第一个重大选择。

1990年从浙江大学化学系本科毕业后,占肖卫">占肖卫获得保研资格。原本还想继续读书,但考虑到家庭的经济压力,他回到老家的安庆石油化工总厂上班。他那份工作当时被很多亲戚朋友和同学们羡慕,这个大学毕业生也被认为从此端上了金饭碗。

不过,工作不久之后,占肖卫">占肖卫就感到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状态,虽然日子舒服,但还是想做学问。在其他同事晚上搓麻将的时候,占肖卫">占肖卫就待在宿舍看英语和专业书,生怕自己的学业荒废了。

于是,占肖卫">占肖卫通过三年工作使家境有所好转之后,他回到浙大,并在1998年拿到了浙大高分子系的博士学位,2000年在中科院化学所完成了博士后研究。

此后,2002年至2006年间,他又先后在美国亚利桑那大学和佐治亚理工大学深造。2006年6月,占肖卫">占肖卫听从内心的召唤回国工作。在加入北大之前,他是中科院化学所研究员。

 

不一样的占老师

虽然醉心于科研,但科研并非他事业的全部,教学在他心目中也有着相当重要的地位。

今年教师节,一位学生给占肖卫">占肖卫写信道:“占老师,您在学术和生活上的指导学生受益匪浅,教师节到了,祝您节日快乐,事业顺遂。”

每年,占肖卫">占肖卫都会收到弟子们的祝福——无论是现在的,还是以前的;无论是国内的,还是海外的。

占肖卫">占肖卫的学生林禹泽粗略统计,“占老师”迄今为止已毕业和正在指导的博士生有19名,其中11名已顺利取得学位。11名博士毕业生中,在海外留学和工作的5名,在国内高校或研究所任职的5名,国家公务员1名。据不完全统计,占肖卫">占肖卫的弟子获得各类奖学金及荣誉称号38人次,包括中科院院长特别奖、唐敖庆化学奖、2138cn太阳集团古天乐博士生校长奖等。

这些学生不仅成绩卓著,而且对这位恩师非常感激。在他们眼中,占老师有点不一样。

“在学生眼中,占老师从来不是‘老板’,而是朋友及兄长的关系。”林禹泽说,科研上,他给学生选题空间非常大,以学生的兴趣为中心,可以自由选择自己想做的方向,作为导师的占肖卫">占肖卫从不强求。

据林禹泽回忆:“有一位学生想做的课题我们组不具备条件,占老师就亲自帮学生联系到其他组联合培养。”

占肖卫">占肖卫非常鼓励学生在科研上有自己的想法,而且会大力支持。这一点在采访他指导的另一位学生程沛时得到了印证:“占老师很尊重我们的研究兴趣,非常支持我们作一些新的尝试,哪怕和他的主要方向或者课题方向相差较远,他也会尽量帮助我们。他给了我们很宽松的科研环境,让我们可以做得很快乐。”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写英文论文时,占肖卫">占肖卫曾经花了一周时间帮他修改,并且用整整一个上午单独为学生逐句逐字逐个标点地详细讲解。

对于当时的情景,程沛至今依然历历在目:“占老师让我收获很多也很感动。”

 

科研者的日常

做科研,在外人看来也许枯燥无味,但占肖卫">占肖卫却乐此不疲,倾注了自己几乎全部的精力。

常常是学生来了的时候,占肖卫">占肖卫已经在办公室,学生走了之后,他还没离开。有时太痴迷,就难免耽误了其他事情,比如最近一次的健康警报就没能及时叫醒这位教授——等到占肖卫">占肖卫匀出时间去看牙,已经疼得受不了,医生也没更好的办法,只好一连拔掉三颗,以免问题进一步恶化。

然而,对于学生的需求,他却很愿意花时间,从单词到标点,他可能会用整个上午的时间来给一位学生讲透一篇英文论文。“反正同事、学生们有什么事情还挺喜欢找我聊聊的,我也愿意提供些帮助。”谈及这些,占肖卫">占肖卫脸上露出了腼腆的笑容。

面对妻子,他有时也会露出腼腆的笑容,其中又带有一份歉意。偶尔妻子也会向丈夫抱怨:“你这算是卖给单位了。”

“卖”字虽是比喻,但占肖卫">占肖卫的确没有多少时间顾家。

每天早上6点半,他会准时起床,把孩子送到学校之后,就匆匆赶到办公室开工。傍晚用过晚餐,六点半左右他会再回到办公室继续工作。

周末也是占肖卫">占肖卫的工作日。只有在周末的晚上,出于对家人的愧疚,他会利用那段时间做做饭、洗洗碗,多做些家务。

采访过程中,占肖卫">占肖卫不止一次抱歉说对不住家人:妻子为他分担了照料家庭的大部分责任,而他很少有时间带两个儿子出去玩。特别是对于因脑出血而生活不能自理的母亲,工作繁忙难尽孝道的占肖卫">占肖卫尤其感到揪心。

由于占肖卫">占肖卫没时间照顾两个孩子,妻子基本上成为了全职太太,一家的收入全靠占肖卫">占肖卫一人,有时看着两个孩子渐渐长大,各种开销越来越多,他心里也不免感到忧虑。

不过一旦进入到科研状态,这些烦恼就暂时抛在脑后了。“学术的投入麻痹生活的忧虑。”这是属于占肖卫">占肖卫的乐观主义。

他将自己比作一个在科学世界里修行的和尚,科学研究成为他最大的信仰。

“有人觉得这太枯燥了,但我觉得还挺好玩的。”在占肖卫">占肖卫看来,科研工作一定程度上属于“自娱自乐”,通过一番挣扎和探寻,最终获得某种突破性的成果,并从求索的痛苦中解脱出来,这对占肖卫">占肖卫而言是一种“深层次的愉悦”。

“再比如写一篇高质量的论文,希望在高水平的期刊上发表。一开始被拒掉了很痛苦,或者需要重新做实验、补充数据,最终过了这个坎,发表了,很多同行引用你的文章,关注你的工作,联系你和你交流,这就非常高兴,是一种成就感。”谈及此,占肖卫">占肖卫脸上满满的是丰收的喜悦。

 

原载链接:http://news.sciencenet.cn/dz/dznews_photo.aspx?id=21424

相关链接:http://www.qstheory.cn/science/2014-09/26/c_1112635762.htm

         http://tech.gmw.cn/newspaper/2014-09/26/content_101144782_2.htm